藏稷

几时归去,作个闲人。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
这是一个常年在北极圈看星星的380线写手。
一般是cp洁癖only向选手,喜一些没头没脑的拉郎。
盘古型写手,鸽子教教主。
也是跑团民,稻团卡镇白月光。
5012兄弟骨科热恋中ing。

【邰方】坦白

#坑底躺好久辽,今天来交个党费#

##中年邰方短篇#

#没头没脑的胡言乱语,写给自己快乐一下#

#私设邰伟是离婚了的,时间线接城市之光后几年#

#原著向融剧版,有段时间了自己也记不太清,ooc预警#​



   方木接到小米电话时还在收拾被邰伟搅得乱糟糟的卧室。

  “我们在那个xx饭店啊,你赶紧来,老邰发酒疯呢!”

   方木云淡风轻应了句,也不着急,慢条斯理把房间清扫干净了才出了门。


   邰伟老大不小一人了,照理说合该更成熟更沉稳,偏他真是越活越“年轻”,总跟个孩子似的。方木也只是习惯性地槽他,实际打心眼里珍惜这点来之不易的小幸福感。从那张借阅登记卡开始,他人生的剧情就急转而下,手中的剧本被蛮横地打上悲剧二字。也许造物者在他披荆斩棘后终于软了软心肠,赏他这种于平凡人来讲枯燥无味的生活了。

   临近春节,又是下班高峰,方木一面愁家里做醒酒汤的材料够不够,一面平稳驶过人流,还没等他停完车,隔了条街就听见邰伟在大声嚷嚷。 

  “就!就是这么个…事!”邰伟瘫在凳子上,还手舞足蹈挥着瓶,说完又是半瓶闷进肚子里。

  “哎哥!哥你别喝了,这都第几……!”小米作为本场唯一一个还算清醒的人,酒瓶一点没给碰到,还被邰伟一巴掌推回座位。大壮已然神志不清,只顾循着本能往嘴里塞肉串,哪管这两人你来我往的过招。

  “这个事嘛…你们也知道!那我接着来…讲讲…我跟方木!”

  “哎你跟咱方木的事局里都人尽皆知了…听耳朵长茧了都。”小米嘀咕了两句又被领导两眼给瞪老实了。

  “方木啊…这臭小子犟得很!”邰伟身子往后一靠,摇头晃脑,语气转而凄凉,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小米翻了个白眼,瞅了瞅身旁真傻了的死胖子,听着邰伟这长篇大论的迹象,分外绝望。

   方木颇为自得地听了会墙角,眼看邰伟“绣口”又要吐象牙,赶紧过去解救了小米。  

“喝了挺多,”小米搀着“一滩”大壮,嘴一努向地上七零八落的酒瓶示意,“还得麻烦你。”

  “没事,”方木笑笑,“你先走吧。”


   空气很凉,耳边响着内容丰富的街音,每个人属于自己节奏的脚步与各餐馆中来回碰撞的碗筷声交杂缠绵。不远处烤架下一丛丛热烈的火焰烘得人暖乎乎的,方木一时好像被送回那幢破败而生气蓬勃的男生宿舍楼。兄弟几个瞒天过海,在宿舍里摆了一桌火锅,热热闹闹吃开了。沉醉,高歌,一个恶魔默默潜伏,也戴着笑脸,嘲他们被蒙在鼓里。

  “老板…老板!再…再来两瓶!”邰伟重新嚷开了,顺手将方木拽回现实。他倒也没急着阻止,反拉开凳子在邰伟对面坐下来。

   说不明白是冷空气还是酒精,邰伟整张脸都是红的,一头乱发,挂着一圈没被打理野蛮生长的胡茬。方木瞅着他那不修边幅的样,自己乐了乐。哪想到这一笑像是点燃了什么导火线,邰伟眯着眼冲他一打量,蓦地炸开了,“对!你们看!就他…方木!”

  “是我。”方木顺着应了他一声,免得他一人演单口相声。他知道邰伟这个人,平常就大大咧咧没皮没脸的性子,再一沾酒,嘴就跟上了发条似的,叭叭的给你天南海北的扯。

  “你刚才说方木怎么了?”难得两人都闲,他不介意陪他闹一闹。

  “哦!我说那小子!犟得很!”这边邰队长又是提了兴致,眉飞色舞起来,“有时我老想啊…当初那个吸血鬼案,我就不该…找他去!”

   邰伟四仰八叉靠一把凳子撑着,一手搭额头上,方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看见黑沉沉的天。可邰伟摆上了怀念专注的神情,好像那是一块正在播放青春热血电影的银幕似的,他放缓了语调,接着说道:

  “我记得当初找他那会儿,一个人,喏,在篮球场地练三分。投啊,捡,投啊,捡…就这频率,跟机器人似的…但我得说啊,别看他那个小身板,投起来…还挺有模有样的。”

  “结果这小子孤僻的很,眼神也凶,整个人啊…就一行走的阴影。我当时就特不服,拽什么二五八万的。但不行啊…案子没进展,再拖拖,我得以死谢罪喽。”

  “好声好气求了半天…他一扫我给带的那点资料,还真就能扒拉出点东西来。再问呢…又那张冷脸,什么‘得看现场’。这当然不行了!然后临走前吧…我就跟他打招呼,我说可能还得麻烦你。嘿!他倒好,什么‘最好不要,下次见面就意味着又有人死了’。我是觉得呢,理是这个理,就是不爽,特想抽他!”

  “不过过了一段时间吧…有时候看他成天跟我们警察混在一起,没日没夜地琢磨、钻研,还挺舍不得的。人同龄的大学生都在快乐、没心没肺地过日子,他一个乳干未臭的小孩…跟个老头一样…”

  “后来我查了查之前的资料…才知道他以前经历过什么。有一次呢,他跟他一个兄弟聚了聚。我特好奇,我就偷偷问他兄弟,我说,你们拍过合照没?他兄弟也不含糊,从钱包里抽了张老照片给我看,说喏,这是方木。”

  “你知道吗……我都没敢信!本尊老僵着张臭脸,竟然也曾经这么笑过。就跟所有普通的大学男生一样,特开心。你说从我跟他见面…到现在也没见他这样笑…”

  “我知道…他不是那个毛头小子了,也回不去。十年多了…现在只要能看他还会、还愿意笑一笑也就够了…”


  方木早收起了好整以暇的姿势,换了个随意的坐姿,眼睛却一错不错看着邰伟。对方的每一句话,每个语气,每个因醉意不受支配的停顿,都化成巨浪,掀出他心里一片翻江倒海。

  他有一些想笑,嘴角才提了提又耷下来,觉得邰伟以前跟他做思想工作,给他灌输的狗屁大道理的时候,没现在这样,分明一手乱拨琴弦,却愣是被他拨到点上,弹出一曲阳春白雪来。

  “那……”方木还望着他,目光好像粘对面人的身上了,“这跟方木犟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关系?没关系!”邰伟手一挥,打发叫花子一样特别嫌弃,“我家木木特——好…谁说他犟了…”方木有点哭笑不得,看他自相矛盾实则全在吹他,又偷着乐。与邰伟在一块的时间,好比坐了回时光机,年轻了很多,一改他平常冷静平淡的模样了。

   而对面邰队长劲头又冒出来了,意犹未尽的,“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特不是人…他上次跳火坑受的伤还没好呢……又被我推另一个坑了。但我自私嘛,我又特想感谢那个我,我就想跟他见一见,我想说啊…你再早点找方木,他太累了,你给他担一担,好让他轻松点。”

  “这臭小子呢,毕业后就跟我联系少了…也是,我跟他碰一块……没几个能忆的‘峥嵘岁月’,早点散了也挺好…”

  “但是嘿,他还偏偏真去做了我同行。犟!驴!我后来也是偶然见过几面……我就看着他,当年那个二五八万的小屁孩…长成个弱不禁风的小警察,有了人气……是又欣慰,又难过。我记得当初还撺掇他当警察呢,现在一咂摸,就想抽自己两耳刮子,没事瞎讲什么呢……他最好一辈子也别警察、警局、检察院有一点关系!”

  “不过我也说了嘛……他犟,明知山有虎啊…偏向虎山行。我劝不动,那就希望他平平安安的吧!哪儿知道还真是‘天妒英才’…他之后每次找我…老吓我一跳,瘦的什么样啊。我也没法子把他拉回来,没身份呗。…但危难当头,还能想到我…我也挺高兴的。”

  “有时候吧……想起他老说的那个尼采的深渊论…特想冲他吐唾沫,人儿是凝视深渊…他他妈是跟深渊卿卿我我!”

   方木觉得挺奇妙的,他像个局外人,倾听的是别人的故事。可是局外人,也是当事者,他在黑暗里摸爬滚打磨砺出的坚强这会儿还是跟脆皮香芋冰淇淋似的,嚼碎外壳,流出香甜的奶油来。邰伟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姿势,他一个身高伟岸的大高个缩成一团,跟幼儿园小朋友听了训差不多,两手环住酒瓶,显得温和而安详。方木耐心地等他又喝下一口,才伸手抢过了酒瓶。两步跨到醉鬼身边,哄他,“行了,回家了。”


   结了账方木揽着邰伟的腰拖着他往停车的地方走。夜风从远方路过,邰伟外套浓郁的烟酒味网住了他。他脚步虚浮,整个重量扔在方木身上,无处安放的手在空中晃了晃,自然而然搭到他“支点”的肩上。旁人看来,就是一对尽兴而归的好兄弟。

   方木迷恋这样的时刻。恍若这十多年来,他俩不间断地在一家小餐馆对饮,气氛活络,也或者剑拔弩张。两人搀扶着走,彼此就有了底气,路途就不显得望不到头,烂醉如泥也不必让给路人同情厌恶的机会。

  邰伟搭在他肩上的手突然收紧,慢慢地捏了捏。这举措似曾相识,也许只是一个潜意识动作,他却仍感觉那股力道传给他的是两颗陨石相撞摩擦出的热度。

  而邰伟迈着杂乱的步伐,不依不饶,还要喋喋不休,“我…我跟他还有定情信物呢!”

  “你别乱动。”方木勉强扯着他保持平衡,回过神来不免一扬眉毛,心想这倒是真的开始胡说八道了。“什么定情信物?”

  “我当年不是去找他破案的嘛……结果一请再请…他那学校中了邪一样,一连几个月躺了好几个!后来他帮了个什么事吧……我要谢他,本来想给几张票子让他好好找个地方补补身子……还给我凶回来了…我就…我就送了颗子弹…嘿嘿。”

  “这算什么定情信物?”

  “怎么不算!不过那是我第一次赌……虽然输了,好歹保了他一条命…就是结局不太美好…”

  “…赌?”

  “昂,我赌他懂不懂我的——深意。反正我输了呗。”

  “那你……”

  “还赌过!我结婚时想给他发请柬,是赌…但没找到人…后来我碰见他……拉他一块喝酒。我知道什么瞒不住他,他就看我那手指,然后又开始他那套用在追凶身上的画像…我就特火大,都不知道是不是该夸他融会贯通贴近生活了…”

  “他一通分析完…又笑,说‘恭喜你了’,我就知道我他妈又输了。”

  “不过幸亏啊……老天有眼,我这不是还把他找回来了嘛。”邰伟长出一口气,又用力敲了敲方木的肩,“找到他之后呢…我也算想通了。”

  “我之前老劝他别当警察,不合适!他这个人不容易置身事外……特容易感情冲动。我早些年在基层…天天弄调节…我就特为他不平!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的…这帮子大妈大爷为了点破事把社区闹的鸡飞狗跳…那没几天又是小年轻想不开要跳楼……谁关注、谁知道你拼死护着他们啊!”

  “我后来一想,又要抽自己两耳刮子。命多贵啊,我跟他都是自愿要去护着的……那我觉得,跟我一起出任务也挺好……见不到他反而不放心…跟我一块…哪怕他又热血上头,又要铤而走险轻举妄动,不当自己当回事!我也能护着他,拼死把他拉回来…”

   许是最后那段话过于激情澎湃,方木在他的乱舞下被扯了个趔趄。幸亏已经到了车旁,他赶忙把邰伟塞进副驾,自己也上了车。


   在给邰伟寄安全带时,他看着邰伟横七竖八歪在座椅上,有点忍俊不禁。而耳畔还3D立体环绕着邰伟那段话,又感觉眼睛热的慌,得流些什么降降温才好。

   鼻腔里那阵不争气的酸涩劲还没过,邰伟挪了挪身子,哼哼两声,估摸着吹了一路风,也清醒了不少。他眯眼再是一打量,笑开了,“你来啦?”

  方木没来得及回他,便被他黏糊糊抱了满怀。

  方木闭了闭眼睛,好像回到313宿舍里。自己浑身湿透,零度以下的寒风雪上加霜,把他所有的理智皆结成冰块,在摇摇欲坠的边缘,被浑浑噩噩的自己给打碎。而邰伟不知所措之后,没有任何犹豫,结结实实抱了他。那是邰伟第一次拥抱他,严丝合缝,好像竭力要给自己一个可以依靠的岛屿。

   于是他笑了笑,“认出我了?你还记得咱俩约法三章过什么吗?”

   邰伟恢复了寻常散漫的状态,半张脸赖在方木的侧颈,循序渐进地摩挲着。

  “我今天去了趟J大,那个地下室。就是心血来潮,想再走一走咱俩走过的地方…”

  “学校说那地方明年要整改,要建个新教学楼……我还挺舍不得的,就多坐了会儿。”

  “想起了点事,才来喝酒的。”

   方木没接话,兀自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开口,声音里浸着不易察觉的笑意,“那颗子弹……”

 喝醉了的邰伟自带记忆清除功能,他脑子里天昏地暗,不辨东西,只顾着跟疼痛较劲。

  “嗯?”

  “你当时给我那颗子弹,我就想这也太不吉利了,哪儿这种谢礼的。”

  “再后来当了警察,也没工夫琢磨这些事,耽搁了好久。但现在,我懂了。”

  “那……”方木在口袋里摸索半晌,掏出根磨损严重的钢笔,揣进邰伟的上衣兜里。

  “先拿它替一替,我还欠你一颗子弹。”

   邰伟闷闷笑了,胸口如昆虫鼓翅一般颤动起伏着,“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方木小幅度动了几下,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把他摁回座椅靠好,一拉手刹,踩了油门。

 “回家去。”

 Fin.


1551我太菜了,我想表达的大家意会一下昂,磕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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